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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作者: 蔡麗雲 博士
桌上有四副牌，其中兩副是好牌、兩副是壞牌。每次翻牌都會有贏錢與輸錢的機率。壞牌贏錢多輸錢也多，最終結果會是輸多贏少 (模擬短期利益)；好牌贏錢少輸錢小，最終結果會是贏多輸少 (模擬長期利益)。經過100次翻牌之後，你能猜出哪兩副牌是好牌嗎?
這就是有名的愛荷華賭局作業 (Iowa Gambling Task，IGT) ，最早是由 Bechara 等人在 1994 年提出，目前被學界用來評估受試者在不確定情況下的決策能力。
正常的決策者能夠在IGT過程中逐漸預感到好牌並避開壞牌。然而在腦損傷的病人 (尤其是與情緒相關的腦區) 則恰好與正常人相反，他們會逐漸選擇壞牌而避開好牌。
根據這個現象，神經科學家Damasio 認為「情緒」會在潛意識影響決策，這種影響有時是有利的、有時是不利的 (Damasio，1994年，軀體標記假說，Somatic Marker Hypothesis）。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Herbert Simon也認為 「決策雖然是理性的，卻是一種有限的理性 。人容易因為過往的經驗、情緒等非理性的限制，影響決策行為。」
心率變異與決策的相關性
照片來源: Google學術搜尋 https://doi.org/10.3390/brainsci11020243
自律神經是影響情緒、壓力反應以及身心平衡的主要通道。自律神經由交感神經與副交感神經構成，交感神經負責促進身體機能，副交感神經負責抑制、放鬆。健康的自律神經需要兩者互相協調，才能讓人處於身心平衡狀態 (參考之前文章)。
心率變異 (Heart rate variability，HRV) 是一種評估自律神經活性以及評估其是否平衡的指標 (參考之前文章)。例如HRV的時域參數SDNN (Standard deviation of NN intervals): 評估自律神經整體活性指標；頻域參數HF (the power of high frequency): 評估副交感神經活性指標。
義大利心理學家Forte團隊希望瞭解自律神經與決策行為的相關性 (參考文獻1)，他們招募130個健康成年人進行IGT決策實驗，並於實驗之前、中、後加入HRV量測。
結果發現，選擇好牌的受試者其副交感神經活性 (Ln-HF-HRV) 高於選擇壞牌的受試者，不管是實驗之前、實驗中或是實驗之後。有趣的是，選擇好牌的受試者在翻牌幾次之後Ln-HF-HRV開始明顯提升，但在選擇壞牌的受試者卻看不到這個現象。作者認為，或許是高決策者在選牌過程中開始得心應手所帶來的放鬆反應。
這個研究證明: 提升副交感神經活性能對決策行為帶來正向的效果。
做決策之前，請先放慢呼吸
提升副交感神經活性有許多方式，改變呼吸模式是一種有效的方法。讓吐氣時間大於吸氣 (例如: 吸4秒吐8秒)，能有效提升副交感神經活性比例 (Breath of Life，參考文獻2)。
圖片來源: Google學術搜尋https://doi.org/10.1016/j.ijpsycho.2019.02.011
比利時科學家De Couck 團隊 (參考文獻3）甚至認為即使只是2分鐘的深呼吸，只要讓吐氣時間拉長就會刺激副交感神經。而且，他們也進行呼吸練習對決策行為的影響。結果發現，實驗組 (呼吸訓練: 吸氣5秒吐氣7秒) 在商業相關問題的正確率明顯高於控制組 (正常呼吸)。
也就是說，藉由呼吸訓練並刻意拉長吐氣時間，即使僅是兩分鐘的練習 ，也可以提升副交感神經並做出更好的決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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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裡示範3種呼吸訓練:
吸氣5秒/吐氣5秒
吸氣4秒/吐氣6秒
吸氣4秒/吐氣8秒
結果發現: 在吸氣4秒/吐氣8秒的兩分鐘訓練當中，代表副交感神經活性的高頻功率(HF)與正規化高頻功率(nHF)都明顯增加。
參考文獻
- Heart Rate Variability and Decision-Making: Autonomic Responses in Making Decisions. Brain Sci. 2021, doi.org/ 10.3390/brainsci11020243
- Breath of Life: The Respiratory Vagal Stimulation Model of Contemplative Activity. Front. Hum. Neurosci. 2018, doi: 10.3389/fnhum.2018.00397
- How breathing can help you make better decisions: Two studies on the effects of breathing patterns on heart rate variability and decision-making in business cases.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sychophysiology, 2019, doi.org/10.1016/j.ijpsycho.2019.02.011